39岁的亿万富豪,和7位农民工挤在10平米的车库,睡觉漏风,3点起床,每天睡不到4个小时。
他叫白云峰,是北京上市公司董事长,中国最年轻的ceo,他突发奇想,化身为刚毕业的大学生,跟随农民工体验送奶工的生活。
刚开始,白云峰信心满满,觉得这次体验肯定很好玩儿,可当他提着编织袋,问遍路人找到自己的师傅时,整个人都傻了,师傅李根建来自四川,16岁到北京打工,送牛奶已经8年了,如今一家七口,挤在一间不足10平米的车库,床和各种杂物占去大部分空间,能活动的地方少之又少。
但最关键的是冷,白云峰踏进这里后,感觉和北京的街头,没有任何变化,甚至需要不停踱步,才能稍微暖和一点,白云峰有些犯难,因为接下来的几天,他都要呆在这里,和李根建的家人一起生活。
而李根建对于这个,新到的大学生徒弟,也不是很满意,因为他看起来呆呆的,一个箱子里有多少瓶牛奶,数了几遍都数不利索,写字还不好看,他都有些怀疑,这人是不是个大学生。
分拣牛奶是奶站站长的基本工作,李根建要将8000瓶牛奶分档归类,确保每人拿到的牛奶不会出错,不能多也不能少,否则就会受到客户的投诉,一天的工作就算白干了,要知道,送奶工送一瓶牛奶的提成,只有两毛五。
李根建和妻子负责的区域,大概是800瓶奶,一天也只有200块钱左右,这在物价横流的北京,难以支撑一个家庭所需,白云峰好不容易分完牛奶,回去准备洗脚休息的时候,再次被难住了。
李根建一家是共用洗脚水,再加上工作原因,李根建还有些脚臭,这让白云峰难以接受,也难以理解。
最终在师傅的一再催促下,他无奈妥协,匆匆洗完上床睡觉,谁知上床之后,他又遇到了难题,因为床铺靠近卷帘门,寒风呼呼往里吹,外面的人声和车声,更是听得一清二楚,和睡在马路上没有任何区别。
整整一夜,白云峰都睡得不太舒服,更要命的是,凌晨三点钟,李根建的闹钟响了,白云峰不得不爬起来干活儿,此时的北京正值腊月,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,衣服很难起到御寒的作用,更何况他们还要骑着电动车,顶着寒风疾驰。
今天白云峰和师傅的任务,是送完400瓶奶,但因为客户分布较散,他们需要在各个小区之间不停奔波,有的小区没有电梯,他们还要徒步上去,而且,送牛奶的过程,要小心翼翼,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,以免影响其他居民休息,三个小时之后,400瓶奶终于送完了。
此时的白云峰,已经困到不行,只想找个地方一躺,闭上眼睛睡觉,
不仅仅是困,还有寒冷和饥饿,也不断侵袭着白云峰的身体,当走到早餐店的门口时,他说什么也不愿离开,一定要进去吃口热乎饭,作为师傅的李根建十分慷慨,点了一桌子的早饭,花了24,两个人吃得饱饱的。
回去之后,李根建和妻子还不能休息,因为他们要给儿子去找幼儿园,他们的儿子李星辰已经三岁了,马上就到读幼儿园的年纪,但农民工的身份,以及微薄的收入水平,让孩子入学成了一个巨大难题。
白云峰和师傅一家人同行,准备去就近的幼儿园问一问情况,小星辰听说要去幼儿园,特别的兴奋,还背上了心爱的小书包,而这个书包,还是李根建,在送牛奶的路上捡到的,进了幼儿园的小星辰,就像脱了缰的野马,一个劲儿的撒欢。
看着教室里的小朋友,他挣开妈妈的手,跑进去一起跳舞,小星辰玩儿的高兴,李根建却满脸愁容,这所幼儿园是公办院校,每个月700多的托费,再加上伙食费,一共要一千多,这对于他现在的家庭来说,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但问题的关键是,这所学校只招收本片区的小朋友,也就是说,李根建想在这里花钱都花不到,户籍和收入,已经把他的孩子,拦在了城市教育的门外,李根建无奈带着孩子离开,操场上,小朋友们正在做操,小星辰看到后,再次激动地跑过去,欢快地加入其中。
看到这一幕,白云峰的眼眶突然红了,在他眼里,小星辰和这些孩子没有任何区别,但父辈的身份,让他从出生就注定了,无法和大城市的孩子,站在同一个环境,回去之后,白云峰给小星辰买了零食,算是当做一点安慰。
吃饭时,孩子的干妈也来了,谈论的话题,也是关于小星辰的最终归宿,北京没法上学,李根建想把孩子送回四川老家,交给父母带,这一决定刚提出来,就被干妈否决,她用自己的亲身故事提出警告。
干妈的女儿,在多年前吞农药自尽,那时候她也是为了家庭外出打工,把孩子交给父母看管,谁知悲剧就这样突然发生,让她来不及反应,等回家以后,看到的只有女儿的遗体,这件事成了她一辈子的痛,也让她明白,缺少父母的孩子,是不幸福的。
干妈的经历,让白云峰惋惜,他感受到了生活对一位农民工的恶意,他们能吃下世间的万般苦难,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,但对于孩子,他们总是亏欠,这场晚饭最终潦草散去,明天白云峰将独自完成送奶任务,没有师傅的带领,他只需要送150瓶就够了。
但这150瓶对于白云峰来说,依旧是不小的挑战,他按照师傅给他写的笔记,磨了整整三个小时,终于送完,回去的时候,三轮车却出现了意外。
三轮车猛地一退,差点误伤了摄像大哥,这是白云峰第一次,独自骑电动三轮车,因为操作失误,他不小心挂到了倒挡,问题是,他还不会调整,不知道如何解决,在寒风中尝试了半个小时,他才终于找到了正确档位,过去和师傅汇合。
当晚,李根建决定晚点回家,拿着传单,准备去小区门口推销牛奶,这一点是白云峰的强项,他准备在师傅面前露一手,可接连几趟下来,发出去的传单寥寥无几,这一晚是白云峰体验生活的最后一晚。
临走前,李根建主动帮他收拾东西,送他到公交站,一路上对他各种叮嘱,临走时,还嘱咐他,要是后面工作不太好可以继续回到这里来,分别后,白云峰到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,讨论如何实质性地帮助李根建一家人。
两天之后,李根建接到邀请,来到了cbd,白云峰揭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,也通过自己的人脉,为小星辰找到了一所,合适的幼儿园,让师傅一家人,可以在北京团聚,同时,他还接来了李根建,远在四川的父母和大女儿,看着眼前人,李根建一下子泪崩,扑到了父母的怀里。
白云峰也永远记得,这一段难忘的体验生活,因为他真实感受到了,外来农民工的生活压力和窘境,也会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教育问题,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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